吹风笛的男子在数说童年吹风笛的男子拥有整座弄风的竹城虽然 他们从小就爱唱同一支歌而咽喉是忧伤的岁月期期艾艾地流过那失耕的两岸 正等待春泛而冬著一溪碎了的音符溅起多石笋的上游 有蓝钟花的鼻息而总比萧萧的下游多 总比沿江饮马的啼声好想起从小就爱唱的那支歌忧伤的咽喉 岁月期期艾艾地流过流过未耕的两岸 而两岸啊 犹为约定的献身而童贞著醉溪流域(二)那晚 他们隔杯望著空空(当兄弟已出征 真像对饮的妯娌呢!)舟上的快意只是呀地一声启 了姻缘桅立在第六指上那晚 他们隔烛望著红红(当兄弟已亡故 谁和谁算是妯娌妮!)整个的流域都生长一种棕的植物(是灯柱披著蓑衣麽!)後来 便让风鼓起黑色的大氅其壮观如一座地震的城啊 那晚 他们交颈而很慢很慢才钉在十字上
又是云焚日葬过了 这儿近乡总是情怯的而草履已自解 长发也已散就啊 水酒漾漾的月下大风动著北海岸渔火或星的闪处参差著诸神与我的龛席浪子未老还家 豪情为归渡流断飞直的长发 留入鼓鼓的大风翻使如幕的北海倒卷啊 水酒漾漾的月下苍茫自腋下升起 这时份多麽多麽地思饮待捧只圆月那种巨樽在诸神……我的弟兄间传递浪子天涯归省诸神为弟 我便自塑为兄(兄弟!儿欲养而亲何在!)当扑腾的柳花湿面 家酿已封唇啊 月色漾漾的酒下凡微醺之貌总是孪生後记:我写过野柳的诗,这一首才是几经窜改的定品。野柳岬处於北海岸(观音迄三貂角一带),对我确有原始家乡的感觉,尤其那些立石有神的情操和兄弟般的面貌。十余年来,我爱挤在他们中间,一面饮酒,常常不能自己……